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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夜,下著雨。《207號病房》

時間:2008-01-29  投稿:No.441504   查看此作者所有文章
本篇是應觀眾要求,而寫的。
這部作品於去年年初首貼在巴哈姆特三國群英傳Online的討論版上,如今被收納在精華區。
原本,只是打算原封不動將它轉到這裡來;不過,還是寫了最後一章。
也許是給自己的一個交代,老實說我對原本的結局也不是很喜歡,可是;真實的故事往往就是那樣平淡。

到底他們後來怎麼樣了;我,就寫。


* * * * * * * * * *

離開了他,好幾個月後的207號病房。

詳細情形我已經記不太得了。
手術後,我就一直躺在病床上,想動也動不了。
虛弱,這是我第一次有這麼深的感受。

天花板,是白色的;我的心情,沒有顏色。
手術雖然成功了,但我的壓力卻更重了,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他,儘管當初在信中寫的是那樣的肯定…但,也許他早已把我忘了?
如果打擾到他,該怎麼辦?

想了又想,到最後我還是抵抗不了睡意,又睡著了。
睡夢中,我看見熟悉的景象,那是一棟大樓,斑駁的牆上有我們惡作劇的塗鴉,下方還寫著「真的是帥哥」、「超級大美女」到此一遊。

記得那一次,大樓的管理員伯伯氣得拿警棍追我們,他用公主抱的方式把我抱了起來,一直逃、一直逃。
我的手環在他脖子上,偶爾細心的幫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,他卻笑著說:「妳該減肥了。」
我很欣賞他說出這句話的勇氣,所以後來我送給他一個獎品。

「痛痛痛、痛啊!」

在他的脖子上,我用力捏了一下。

『你說,我是不是很輕盈?』
「是是是是、是!妳很輕盈!」

後來,跑過了兩條街,管理員伯伯終於放棄追我們了,看著他在對街喘氣的模樣,忽然有一種很深的罪惡感在心底浮現。

『我們回去跟他道歉好不好?』
「當然不好,妳沒看見他手上的棍子嗎?被那打到可不是開玩笑的。」
『你怕疼嗎?』
「我是怕他不小心打到妳。」

不管他說的是真的、還是假的,那都不重要了。

『放我下來?』
「喔,對!我都忘了。」

我並沒有鬆開環在他脖子上的雙手,而且還墊起了腳尖,在他的唇上點了一下,很輕很輕。
他像是一隻跑進死胡同、又被貓咪包圍的老鼠,被嚇的動也不動。
這時候管理員伯伯居然又嚷嚷著,朝我們衝了過來。
他又抱起我,往他停車的地方衝。
到了車邊,他輕輕的把我放在車上,然後跨上後座,發動,加速逃逸。

忽然發現,原來坐在前座和後座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。
他的雙臂緊緊的包住我,兩個人的臉緊緊貼在一起,那天他還偷偷吻我的耳朵,一共三次。
我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,只是假裝。
風很大,我很開心。

忽然間,什麼都看不見了。
醒來;映上來的畫面,是老師的臉。
我不知道老師是怎麼打聽到的消息,當初搬家時我們並沒有留下資料給任何人,所以他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的。
他手上提著一大籃的水果,說要祝我早日康復。
還交給我一張卡片,一張很奇怪的卡片。
老師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,我感覺似乎有一件陰謀正在進行?
那張卡片裡裡外外都是加菲貓的圖案,打開卡片,只看見三行字。

「妳想我嗎?」
「妳愛我嗎?」
「妳想見我嗎?」

我愣住了,只有三句話而已,卻讓我的思緒完全的被打亂。
這時候,老師說他要去一下洗手間,要我好好的休息。
躺在病床上,我反覆的看著那張卡片,那是我熟悉的筆跡。
看了一次又一次、一次又一次。

「妳想我嗎?」
「妳愛我嗎?」
「妳想見我嗎?」
「妳想我嗎?」
「妳愛我嗎?」
「妳想見我嗎?」

像是某條神經被觸動了一樣,總覺得身體有點發熱。
我坐了起來,靠在床背上。
闔上了那張卡片,終於忍不住的開口。

『我很想你…』
『我…很愛你』
『我…現在很想很想很想見到你…』

喀啦。
在我說完的那一剎,病房的門被緩緩的推開。
推開門的是一隻穿著紅色衣服的加菲貓?他脖子上還掛著一塊牌子。
上面只寫著四個字。

「不可以哭」

好,我不會哭的;我不可以哭。
心裡期盼著什麼,卻又開始害怕,如果這都不是真的?
如果我還是在夢中呢?

輕輕的,他抱起了加菲貓。
雖然說,已經答應了自己不可以哭,可是看到他…眼淚,又滾了下來。
我很想很想撲上去,躲進他的懷裡。
試著用兩手撐住病床的邊緣,我想下床。
但,如今的我比什麼都來的脆弱,一個重心不穩差點跌落在地板上。
可是,我知道他不會讓我就這樣摔下去的,他會很溫柔的護住我,然後將我擁入懷中。

「不是說好了,不可以哭嗎?」

我一哭,你就會著急;你一著急,我就會哭。
在這種狀況下,眼淚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了。
哭泣,是因為我又見到你了。
哭泣,是因為你又抱緊我了。

『讓我哭最後一次、一次就好。』在心底,我對自己說。

那天,老師去洗手間去了好久好久,他沒有再回到病房內。
隔天,媽咪說她當時也躲在病房外面,看著我縮成一團躲在他的懷中,在門外偷笑了好久好久。

「還記得妳信中最後說的那些話嗎?」
『啊?』

其實,我怎麼可能忘記。

「我們會步入禮堂裡面,
 妳會穿著那亮麗的白紗, 
 出現在我面前 ,
 再一次說著妳愛我。
 我會用那溫暖的雙手抱著妳,
 一起鋪陳著屬於我們的畫面。」   

我沒有說話,只是在他的懷中縮的更緊。
那是一種很溫暖、很熟悉的氣味。
他低下頭,吻了我。

「答應我,別再逃走了,好嗎?」
『嗯。』
「答應我,有什麼困難,都要讓我陪著妳度過,好嗎?」
『嗯。』
「答應我,別再輕易落淚了,好嗎?」

我沒有回答,只是搖頭。

「為什麼?」
『因為你還沒有對我說…』

這天,雖然我看不見窗外的夜,但我知道;月光很美很美。
沒有雨的時節,十六度的星空已經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他溫暖的笑臉。
今晚,也許是我最難忘的一夜。

「我愛妳」。

* * * * * * * * * *

【那一夜,下著雨。到此全部完結,不會再有續集了,真的不會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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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No. 485008(97) 發表時間:1970-01-01 08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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